「喂,同學,我昨天晚上有看到你喔。」
「蛤!你跑去“中正的自由廣場”幹嘛?」
「跟妳一樣啊。」
「妳也去做志工喔。咩。」
「對啊,不然勒?你爸很強吔,把那個人抓得緊緊的讓妳打,我看他差點被你打死了。」
「那是運氣好,剛好碰上的,咩,平常都只能做一些勸募的志工,昨天那個傢伙想性騷擾,剛好可以讓我練習體適能。
那傢伙應該是白痴,咩,我們國中生在外面做志工,都嘛有家長埋伏在旁邊,連這個都不知道。」
「妳的體適能是跆拳道喔?」
「妳很遲鈍吔,跆拳道已經合併到空手道了啦,原來的跆拳道被奧運取消了,誰要學啊!」
「有嗎?」
「喔,受不了你吔,你沒聽說嗎?韓國每次比賽都弄台灣,這次連全世界都受不了了,大家最後一起決定不再跟他們玩了,所以下屆奧運取消跆拳項目,改成空手道。
現在教育部說,跆拳道館先全部改成空手道館,然後學員趕快改練空手道的型,務求在最短時間內轉型成功參加下屆奧運的空手道項目。
補習班老師還說,時事一定會出這題喔…阿妳是做什麼志工的啊?咩。」
「嗯,我是在模特兒公司做志工。」
「什麼?那麼好!模特兒公司可以做什麼志工揑?」
「當然是走台步啊!」
「這位新轉來的同學,我跟妳還不太熟,希望妳不要介意我對妳講實話,咩。妳的長相能走台步,應該花了不少錢。」
「為什麼這樣說?」
「喔!同學,妳的腿毛這~麼長!還一腳直的,一腳捲的,你這樣一定要花很多錢啦。
妳新來的,我跟妳講,我們勝新女中抓假志工抓得很緊喔,要不然我幹嘛那麼累,50個小時的志工,站在中正的自由廣場,夏天就熱得要死,冬天就冷得要命,很傷皮膚吔,如果可以用買的,我家也是很有錢的……阿妳是哪個學校轉來咑?」
「太郎國中。」
「喔,我有聽說,太郎國中的志工時數可以用錢買,咩,所以妳應該沒有真的去走伸展台吧?」
「有啦,他們還是有安排我去走啦。」
「怎麼可能,妳去哪裡走?」
「他們有安排我去監獄走。」
「監獄,太危險了吧,我們才國二㖠,你膽子這麼大喔。
啊,不過以妳的長相,他們也許會以為妳是紅頂藝人,咩。
喂,妳鬍子長出來了㖠。」
「蛤!我早上才刮的。」
「喔,妳有夠笨的,不能用刮的,要用拔的啦,妳連這個都不知道齁,我幫妳拔。」
「不用,不用,初次見面怎麼好意思讓妳幫我拔毛。」
「不用客氣,其實我最喜歡拔毛了,我跟妳講喔,腿毛不能用刮的,會越來越粗,以後我每個禮拜幫妳拔,我跟導師報告,說不定可以報群育的分數。」
「喂,妳們兩個在那裡拉拉扯扯幹什麼?……哇,拔毛,我也要玩。」
「不要,不要這樣,妳們中二女生太暴力了,救命啊。」
「呱呱!妳這麼高啊,起碼有175吧。」
「哇塞!你還有喉結吔!你該不會是男生吧?」
「怎麼可能,我是女生啦,Makiyo也有喉結啊。」
「女生就女生,妳也不用改成海豚音說話啊。」
「嗚~我激動的時候,就會變成海豚音啦。」
「幹嘛激動啊?又沒怎樣。咩。」
「從小同學看我毛多,都想拔我的毛,我還記得有一個男生好壞,他們家開殺豬工廠,有一天帶了一堆拔豬毛的夾子,分給同學,他們追著我要拔我的毛,從那次以後,我就下定決心,這輩子就算嫁不出去,也要保護我的毛,這是上天賜給我的毛,我要接受它,我要活得有自信、有尊嚴,我要讓世人知道,女人有毛也可以活得瀟灑,我一定要成為世界上第一個毛起來的女人。」
「好了!同學,妳不要用5個高八度叫了啦,教室的高清水晶螢幕快要被妳震碎了。」
「同學,沒想到妳有這段被霸凌的悲慘經驗,俗話說”霸凌不分貴賤”真是有道理。
我跟妳說,雖然我們學校是貴族女子學校,但這裡的學生,以前也都有一段屬於自己內心痛苦的過去。
現在想一想,小孩子懂什麼,他們卯起來要弄妳就弄了,哪有什麼原因。不過,妳可以去打聽一下,在勝新女中沒有人敢跟我假肖,以後妳的毛就由我來守護好了。」
「謝謝妳,姊姊。」
「既然這樣,那以後我們就以姊妹相稱,我給妳想一個稱號……看妳長得這樣,在本校算是很有特色了,就叫妳“毛兒”好了。我一定可以把妳捧紅,等以後很多人想把妳收為T的時候,那妳的身價就不一樣了。」
「耶?妳制服上的名字還不能顯示喔,短路了嗎?咩。」
「不用一直戳她啦,一定是因為剛轉來,還沒去設定啦。」
「那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湯怡朧。」
「遺容!這名字不吉利。」
「不是“遺容”,是心台怡,朦朧的朧。」
「蛤,朦朧?你明明那麼具體,每根毛都長得那麼清楚,一點也不朦朧,嘻嘻嘻。」
「好啦,去喝下午茶吧。」
「什麼?上課可以喝下午茶?」
「啊,忘記妳是平民學校轉來的,好啦,邊走邊跟妳介紹貴族學校的文化。」
「等一下,我還不知道妳們的名字。」
「來,這邊戳一下。」
「蛤!可以戳這裡喔?」
「妳在想什麼!是旁邊這裡啦,沿路牆壁都有感應系統,只要戳一下,就能得到你要的資訊。」
「哇,果然是貴族的設備。可是現在升學競爭那麼激烈,怎麼還有時間喝下午茶?」
「哈哈,果然是平民的思考邏輯,看來我們要對妳進行激烈的思想改造了。」
「咩。」
「等等,在妳們改造我之前,我要先戳一下,搞清楚是誰要給我洗腦……喔,妳叫竹清庭;妳叫何碧箏,你喜歡蒐集化妝箱……」
「好了啦,這些私人資訊你自己找時間看啦。我先跟妳講,等一下到Cafeteria的時候,大家一看到妳,就知道妳是新來的,但是妳要沉得住氣,大家都是用第一印象來決定以後對妳的態度。」
「這個妳們放心,我一定會讓她們知道,我不是好欺負的。」
「咩。」
「神經病啊,我們這裡又不是女子監獄。我告訴妳,我們這裡的人不喜歡直白的風格,以妳的造型,你可以表現得有自信,但是要用嬌媚的方式,讓她們覺得摸不透妳。」
「這樣她們才會尊重我嗎?」
「什麼尊不尊重,妳怎麼這麼複雜啊。這是為了好玩,妳讓大家摸不透,才能激發想像的空間,大家在Cafeteria才有話題,要不然妳拿一杯茶,我拿一杯咖啡,大眼瞪小眼,不會很尷尬嗎?」
「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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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清庭你有沒有看新聞,昨天那個人被妳打死了吔。」
「有嗎?咩~」
「其實並沒有,現在不是有很多人都在製造假車禍什麼的嗎,後來發現那個人也是假死,他死了一陣子,看沒有人理他,自己就走掉了,那種人很耐打,怎麼打都打不死的。哈啾。」
「妳跟妳爸爸配合得很好吔,動作非常流暢,妳們一定練習過很多遍吧?」
「對啊,我們平常時都有練習喔,我弟也會幫忙,他演那個變態。」
「你弟肯喔?」
「肯啊,他們小學現在強調文創能力的提昇,每年都要自製一部影片,他說演變態,最能展現演技,他現在很厲害喔,可以表演20種噁心的變態表情、30種被揍的痛苦和垂死的表情。」
「我覺得教育部要我們國中生做志工服務真是智障。
我在金山讀小學的時候,有一個同學,他和他姊姊都是全校第一名畢業,家裡比較窮,媽媽一個人開小麵攤,他跟他姊姊都要幫忙,沒客人的時候才能在旁邊寫功課。
以他姊姊的程度,一定可以申請到北一女,但是她要幫忙麵攤,哪有時間做志工,何況金山那種地方,根本沒有做志工的機會,總不能叫一個國中生去守金寶山吧;而且她們家也沒錢去買志工服務的時數,所以她志工的兩分就沒啦,總分差兩分可能就差好幾個學校㖠。聽說啦,有些學校的志工時數,學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以讓學生用買的喔,kk。」
「毛兒,人家在暗示妳說話了啦。」
「嗯,對啊,有些基金會、協會什麼的,只要”捐錢”,他們就可以給你報志工的時數。那妳們學校……我是說我們學校,為什麼要管得那麼嚴?」
「我們學校的辦學哲學跟一般的平民學校是不一樣的。
現在北北基的高中只剩下建中和北一女要用考的,但是補習反而比以前更嚴重,而且多元入學和特色招生都有漏洞,所以一切變得更混亂,也更不公平了。
我媽說,既然如此,乾脆讀勝新女中,以後直升高中部。我覺得這個決定是正確的,因為不用去考高中,我現在日文已經可以看動漫了,我媽說這樣以後我們公司跟日本做生意就不用再請口譯了,這樣很划得來喔。喵嗚。」
「妳講這個跟志工管得嚴有什麼關係?」
「對齁。喔,我的意思是說,我們學校的重點不放在考高中,而是把6年的中學教育做一體的規劃,志工的部份是要讓我們真正去體驗社會的需要,所以不能作弊。喵嗚。」
「為什麼建中和北一女還要用考的?」
「聽說是怕大家把建中和北一女忘掉。」
「阿以前考初中的時代也有第一志願的學校啊,現在已經沒有人記得哪個國中是以前的第一志願了,這是時代的潮流,建中和北一女最好要想開一點。」
「對啊,誰都知道12年國教如果還是要考一些明星學校,根本就沒意義。在勝新女中直升高中部,我小提琴就可以連續拉5年,如果中間卡一個考高中,我只能拉到中二。」
「台灣教改根本改錯對象。台灣的中、小學,以前出國跟人家數學競賽什麼的,都贏人家,反而是高等教育,一直都在人家後面,搞教改的不去改高等教育,怎麼一直找中、小學的麻煩,現在台灣出去跟別國比賽,也沒有比以前厲害,kk。」
「咩。」
「我跟妳說啦,其實國中、高中有沒有改都無所謂,因為歷史證明,不管教育部怎麼改,家長都會自己給小孩想辦法,所以教育部可以改得再爛一點沒關係。
問題是,我哥進了大學,每天混,我爸媽也管不了了。
大學畢業不是就要面對社會了嗎?我看他現在這個樣子,很有擔任街友的潛力。」
「你哥現在是在虛擬的天堂享受,我老弟是在真實的地獄煎熬。他小三到小五用了三種不同版本的教科書,結果小三用“慷慷”版,養一次蠶寶寶,小四用“瀚瀚”版,又養一次蠶寶寶,小五用“喃喃”版,再養一次蠶寶寶,等於小學最黃金的時光都跟蠶寶寶在一起了,我老弟從蠶的曾祖母養到蠶孫女,連我媽媽都已經學會紡紗了。哈啾。」
“教務處報告,相關新聞報導,國中志工服務時數將減為20小時。因教育部對於升學方式經常修訂,所以請回家告訴家長,暫時不要相信,仍以50小時為準,千萬不可自誤。”
「你看,教育部又在惡搞了,不知道那些公立學校是不是教育部說什麼就要做什麼?」
「人家又在暗示你說話了。」
「嗯…這個下午茶的松露巧克力根本沒有松露嘛!」
「松露巧克力為什麼要有松露?難道妳在王八蛋糕裡面找得到鱉嗎?」
「ㄎ咩」,「ㄎㄎ喵嗚」,「ㄎㄎㄎ哈啾」
「我爸爸說,反正讀公立學校也是要補習那麼多科,算一算跟讀勝新女中的學費差不多,而且讀勝新女中所有加強的課都在學校完成,這樣就不用一下跑補習班,一下跑才藝班,然後又要跑體能班。還有,男女合班也有不好的地方,像有些男生下課的時候,還會坐在女生大腿上聊天,而且現在最流行什麼,妳們知道嗎?」
「咩~」,「喵嗚?」,「哈啾!」
「現在最流行的是玩扮演小三的家家酒。」
「什麼?有這樣嗎?聽起來還蠻讓人羨慕的。」
「這就是女校的悲哀,一切只能用想像的。」
「咩。」
「這也沒什麼不好,想像的通常比較美,如果真的班上有國中男生追妳,妳可能也受不了那些幼稚的傢伙。」
「不一定喔。」
「你還記得嗎?小學的時候,劉漢光打球的汗味讓我很有安全感。」
「他超臭的好不好!」
「各位慢用,我們要回去上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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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兒,你運氣真好,剛才我們學校最重要的人物都讓妳看到了。」
「什麼重要人物?」
「那個最正的,就是班聯會主席。」
「蛤?原來妳就是主席啊!」
「蛤!妳太會講話了,我開始喜歡毛兒囉。」
「所以第二正的就是副主席對吧?那就是妳啦。」
「喔!我也開始喜歡毛兒了。咩。」
「好了啦,妳不用再阿諛諂媚了。我跟妳說,那個眼睛一直在轉圈圈的是班聯會總裁,她爸爸是我們學校最有錢的家長,所以雖然她沒有選上主席,但是按照傳統就是當班聯會總裁。另外,那個長得像蓮蓬頭的,是總理,她爸爸……」
「我知道,她爸爸是第二有錢的。」
「毛兒太聰明了。妳猜錯了,她爸爸是官最大的。妳一定知道她爸爸是誰,有沒有聽過行政院,她爸爸就是行政院秘書長。」
「行政院秘書長怎麼會是官最大,應該是最有錢的吧!」
「拜託,秘書長有錢是800年前的事了,好嗎?現在已經規定行政院秘書長家裡必須沒有農舍、沒有水池、存款不能超過100萬,另外,他本人或他爸爸如果有小三、四、五、六,必須申報,以防隱匿財產。」
「沒想到現在對官員的約束條例這麼完備。那剛才圍在旁邊的還有好幾個人,她們也是重要人物嗎?」
「也算,裡面有會計長、環保長、保安長、康樂長、學藝長,還有班聯會總代表、大代表、小代表。」
「我們太郎國中也有,但那是為了升學的積分需要,勝新女中的重點不是在直升嗎?幹嘛需要這樣?」
「有一些同學還是會參加一般高中的升學申請啊,反正讓同學早一點瞭解政府的架構和運作也好啊。」
「學校真的有那麼多事讓她們做嗎?」
「沒有啊,政府有在做事嗎?」
「說的也是。」
「咩。」
「啊,對了,妳在班上也要有個職位才行。嗯…擦黑板的擦擦長有了,拉窗戶的拉拉長有了,午餐試毒的毒毒長也有,心理輔導的心心長有了,各科的小老師有了,幫老師盛飯、送聯絡簿、抄聯絡簿的特別小助助有了,直排和橫排的排長也都滿了,完全沒有職位給妳了。」
「讓她當毛毛長不就好了。」
「什麼毛毛長啊?」
「我們把她promote起來,變成我們班的吉祥物,咩,園遊會的時候,可以讓別班的和她合照。」
「好吔!會成功喔,以她這種體型,可能會吸引一些純情的少女。好,就這麼定了,而且妳也當過麻豆,應該很會擺pose,不過妳回去要改成男麻豆的pose。」
「沒問題,這種小事就交給我好了。我還有另一個問題,妳們的下午茶根本沒有茶,也沒有咖啡,只是溫開水和冰開水嘛,點心也難吃死了。」
「被妳發現了。」
「這不發現也太難了吧!」
「學校說未滿18歲喝咖啡和茶會變笨,喝礦泉水會長舍利子,所以只能喝白開水,但是要裝作是茶或咖啡。點心的部份是我們家政課自己做的,老師說,做得出來,就要吃得下去。
今天的午餐妳應該還有印象,都是最清淡、最原味、最粗糙的東西,校長說,將來出社會,不管要吃多毒的東西都有,在學校就是要讓大家品嚐食物從泥土裡吸收日月精華的原味。
我們學校在學生入學的時候,會給家長一張意見調查表,問,希望學校教最好的東西,還是次好的東西,所有家長都說要最好的,所以像音樂課,學校只教古典音樂,完全不唱流行歌曲,老師說,流行歌曲不用在學校學,出了校門全部都是流行音樂,學校就不用浪費時間教了,而最好的古典音樂可能一輩子只有這段時間有機會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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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新女中的第一天過得怎麼樣?真是讓人羨慕啊,我還記得15年前,一看到穿勝新制服的女生,心就砰砰跳。」
「你呢?你有什麼要諷刺我的嗎?」
「我只希望你先卸個妝,然後把那套讓趙康永臉紅心跳的制服換下來。」
「穿了一天國中女生的制服,讓我感受到男人應該也有穿裙子的權利,畢竟良好的通風對身體比較好。」
「那,可以讓我們多知道一點,你今天除了對通風問題有收穫以外,還有什麼資訊能夠對這次的專題有所貢獻?」
「才第一天㖠,哪有什麼特別的資料。不過功課倒是有一個,而且需要你們幫忙。」
「說來聽聽看。」
「明天要以宋高宗的一生作辯論。」
「題目是什麼?」
「題目當場宣佈,也就是說必須對宋高宗的一生一清二楚才能應付對方可能的提問。人家同學都已經分組討論兩個禮拜了,但是我必須今天晚上全部搞清楚。」
「你幹嘛要參加辯論?」
「她們的辯論方式,是按照座位輪流發言,每個人都要講,聽說犯了嚴重錯誤的同學會遭受難以承受的懲罰。」
「國中女生能有什麼了不起的處罰。」
「她們說,我最好不要知道,免得作惡夢。後來一個小女生告訴我,處罰是,要溜進校長辦公室,把她茶杯裡的水喝完。」
「難道校長的口臭會黏在茶杯上?」
「你不必說這些東西來噁心我,我是不可能被處罰的。話說回來,早知道要辯論,這個工作就應該讓康仔作,你不是過目不忘嗎?那樣就不必熬夜了。」
「回歸基本面吧,我們三個就是你的毛最少最短,如果是我們兩個去,不要說騙不了國中生,連小學生都騙不了。」
「說到毛,究竟這次的地球磁場轉弱要持續多久啊,再這樣下去,每天照那麼多宇宙射線,真的會退化到北京猿人的時代。」
「這個宇宙射線也真奇怪,怎麼只弄男生,不弄女生,她們好像都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這點我倒是非常感謝這種宇宙射線,如果這些毛是長在女生身上,她們一定會心理變態的,這個星球的女人如果變態的話,男人一定會淪為某種奴隸的,那就太可怕了。」
「說得也是。那你今天還上了什麼課?」
「幹嘛?你要幫我簽聯絡簿嗎?」
「沒錯,我就當一次你爸爸。爸爸關心兒子是應該的,怎樣?課上得怎麼樣?」
「沒上課。」
「蛤?沒上課?整天晃啊?」
「你們兩個自由撰稿人才整天晃勒,明明就沒事幹,只叫我一個人從早忙到晚,這兩天我那個組長一直跟我催獨家,你們說怎麼辦?」
「年輕人開始抱怨囉。請注意你的立場,是你主動要跟我們交往的,而且所謂自由撰稿人,其實就是被裁員的意思,這裡只有你是幸福的勞工。我們中間的差別是,你繳“維持現狀疲勞保”,我們繳“建國無業遊民年金”,所以請你一定要珍惜,連我們的份一起做下去。」
「瞭了,瞭了,才起個頭,你就可以發揮這麼一大串,不愧是當年“金狗獎”得主,我向兩位報告就是了。下午茶的部份就不講了,今天整天都在作分組討論。」
「我們又不是沒當過學生,分組討論就是哈拉加打屁嘛。」
「那你就錯了,人家的分組討論專業的很,比我們報社有水準得多,報社討論是編故事,人家討論是真的作學問。她們一學期的上課時數有一半是老師講課,一半是分組討論,因為學校鼓勵直升,所以有自己的進度,把課程上得很深入。所以今天晚上,你們兩位也要幫忙整理資料,然後向我報告。」
「雄仔這位老先生就不必了,我幫你準備就行了。不過雄仔如果願意的話,可以幫我們泡泡咖啡,搥搥腳之類的。」
「你們如果不介意我的毛手去搥你們的毛腳,我倒可以試試看。不過我還想聽聽看你剛才說什麼把建中忘掉,那是怎麼回事?畢竟我也是老駝客嘛。」
「我剛才有提到建中的事嗎?」
「蛤?」
「這是怎麼回事,我剛才沒有提到建中的事啊,你們怎麼會知道……」
「別激動,這也沒什麼,雄仔關心母校,嘴快就說了出來。其實……有一部老電影叫做“全民公敵”,別說沒看過,就是那麼回事。」
「太過分了,你們監聽我。」
「什麼監聽啊?現在宇宙射線那麼強烈,誰知道那些中二女生會對你做出什麼事?我們是保護你㖠。」
「最好是啦。」
「可以談談建中的事了嗎?」
「嗯,根據教育部所辦的座談會,有人表示,如果建中、北一女也按照學區就讀,那這兩個學區一定會擠爆,對房價也會有不理性的影響,怕會更凸顯國家貧富差距的嚴重性。」
「這有什麼難的,開放抽籤嘛,全國都開放來抽,心中有建、北,愛到最高點的都來抽,只要抽個兩年,這兩個第一志願的光環就稀釋掉了。
建、北作為第一志願,本身就是一個迷思,根據本人和雄仔的經驗,學生才是明星學校的關鍵原因。就算把建中的老師和排名後段高中的老師全部對調,建中還是建中,後段高中還是後段高中。所以想要落實所謂"12年國教",只有把建中、北一女的學生打散才有可能。」
「康仔,你也是建中的喔?」
「不是。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根據我和雄仔的經驗,雄仔是第一志願的經驗,我當然就是最後一個志願的經驗囉。」
「不會吧,你過目不忘吔。」
「過目不忘就不能讀最後志願嗎?我就是不喜歡讀教育部規定的東西,誰來教我都一樣啦。」
「對啊,第一志願的意義到底在哪裡?台灣的幾個首富當初讀的也沒有都是前面的志願啊。」
「既然要弄12年國教,結果還是要考,要排志願,那不是頭殼壞掉嗎?
更糟糕的是入學方式的荒謬。
我之前不是也在太郎國中臥底嗎?剛好碰上一個聽證會。一個老師給學生評估的性向是國文,可是家長和學生都認為自己的性向是數學,但是老師很堅持,說這是他的教育良心,結果這個學生的性向評估就沒得到分數,但是這個部份佔總分6分勒,6分就差好幾個志願了㖠!以前這個項目都是家長和老師先溝通好,雙方要把學生的性向都講同一樣,這樣每個學生都可以拿到這兩分,結果那個學生變成台灣第一個性向評估沒得分的倒楣蛋。聽說他們全家三個人要去老師家前面的大樓屋頂跳下去給老師看,可是老師還是很堅持,後來專家說,可能還是宇宙射線影響了這個老師的大腦。」
「那你們開聽證會有什麼用?」
「有沒有用,我說給你聽,你自己判斷。校長開場白的時候說:
『各位長官、各位家長、各位來賓、各位同學。我是太郎國中校長謝五端,對。謝謝各位百忙之中,還來參加這次聽證會。
我們每個人啊,都經歷過不被別人瞭解的苦悶,嗯,對。
教育部自從施行“生涯發展規劃建議”的性向評估升學計分方式,這麼久以來,全國每年二十萬的學生都感到自己被充分瞭解了,因為所有的家長和老師對學生的性向都有一致的看法,對。
這次發生這樣彼此不能理解的情況,其實我覺得是早晚的事啦,只是為什麼要剛好發生在這個時候……我下個月就要退休了啦!太尷尬了,對啊,如果是下禮拜退休,我現在就不管了,偏偏又是下個月,只好出來處理。
這個現場,我也只能幽默以對,當作是在主持“今晚校長囧很大”嗯,對。好吧,就請大家暢所欲言,什麼都可以講,什麼都不要怕。』
『校長既然這樣說,身為老師代表,我真的有一些話要講。校長可能年紀真的大了,最近常常跟教育部長一樣,忘記拉拉鍊,全校師生都看不下去了。』
『看不下去,就看上去啊,很奇怪吔,難道是我自己願意的嗎?對。大家成熟一點嘛,既然看見了,就跟我講嘛,拉起來不就好了,幹嘛看了那麼久,又好像是我故意的,對啊,只會在後面講我,討厭。』
『我是學生家長,各位看我就知道,我兒子的胖,一定是遺傳因素。現在升學要看體適能,簡直是要我們家一輩子不能翻身。以前我們還可以靠用功讀書有一碗飯吃,我跟我兒子說,你吃得多胖都沒關係,好好讀書,以後就不必擔心。就像校長說的,我胖也不是自己願意的,可是弄這個體適能,等於讓我們還沒起跑,就先輸人家了,那我兒子還有希望嗎?』
『這位家長的說法,讓我心有戚戚焉。多元入學真的是要我的命,當年本人配合政府呼籲,增產報國,生了3個小孩。那時候年輕,完全沒有考慮後果,哪知道光送3個小孩跑各種補習班就快累死了;還有,找志工的機會更是麻煩,大部分正常運作的機構,都很不願意接受國中生作志工,因為人家還要派一個人來照顧這些半大不小的孩子,所以我還要透過關係才能找到作志工的機會。』
『各位,我是教育局派來為這次聽證會作紀錄的,我們這次的主題是“有關性向評估之師生異想世界”,剛才幾位發言者都嚴重的偏離主題,請大家再回到主題來,要不然我記的這些東西,回去沒辦法交差。』
『喂,你這個作紀錄的,你聽好了,剛才校長已經說了,要讓大家暢所欲言,什麼都可以講,什麼都不要怕,你只要把我們講的記得清清楚楚就好了,不要管我們講什麼。教育單位如果有曾經好好聽我們講,就不會搞成今天這個局面了。』
『我還是剛剛那個作紀錄的,你講的我不同意。以前誰作紀錄,我不知道,我今天是這輩子第一次作紀錄,你不能把以前可能沒做好的紀錄,影射到我身上。另外,我很有把握,教育部所有的決策都是經過各相關公家和民間團體的意見整合以後得到最好的方法來實施的。』
『作紀錄的,本人自從生下來就一直在作主席,告訴你一件事,作紀錄的是不能發言的,如果作紀錄的又要發言,那你要叫你旁邊那個人幫你紀錄嗎?那如果你旁邊那個也要發言,又要下一個旁邊的人作紀錄,那不就變成“接龍”了,當然也可能是“大風吹”啦,但絕對不是叫作“聽證會”。而且我要問你,你剛剛說的提供決策意見的民間單位到底是哪些呢?請說出來。為什麼他們提出來的意見就能變成這種可怕又麻煩的決策?』
『你既然說我不能發言,為什麼還要我說出來到底有哪些民間單位呢?你是什麼主席啊?不會當主席,還要當主席。』
『兩位請聽我說,想要知道提供意見的有哪些民間單位,我倒是知道一些些。有“家長隨便說協會”、“全是教師在講協會”和“人人有本難唸的書基金會”。』
『那,請問現場有這些單位的人在嗎?……感謝您,我看見了,請放下,希望你們今晚可以聽聽真正遇到麻煩的人的問題。』
『我想說一下我小孩遭遇的問題。他的老師建議他參加特色招生,當然老師也是好意,覺得他的成績夠好,可以參加特色招生。但是頂尖高中只釋放很少的名額,很意外的,我小孩沒有上,後來就只能撿大會考和多元入學剩下的名額。當初他如果是直接參加大會考和多元入學這部份,考上前面的志願應該沒問題,但現在只好到後面去了,我相信跟我家小孩一樣情況的人應該也不少。』
『各位,我是高中生的家長。我跟大家說啊,其實升高中多元入學的麻煩還算小,升大學的多元入學才是地獄,尤其是對家境差的同學,我講30秒大家就瞭解了。
高三參加學測的同學,在一、二月考試,只考一、二年級的功課,通過的話,就開始準備面試,如果錄取,下學期就可以一直玩了,結果高三的完整課業內容其實沒有學到。
另外參加指考的同學,其中有一些人可能是因為家境的關係,沒辦法負擔面試的費用,因為學測面試所要準備的學習歷程資料,一本製作大概要500元,一個學校要2本,六個學校就要6000元,加上面試的交通、食宿,總要兩三萬,這可能是一家人一個月的收入。這些學生在班上因為家境差,不能參加推甄,眼看著同學緊張、興奮地準備推甄資料,下學期還要忍受已經錄取的同學在教室裏睡覺、聊天,這對沒錢的學生真是一種心理折磨,對十七、八歲的年輕人來說,這樣的痛苦比以前能力分班的時代更直接,因為折磨你的氣氛就在你身邊,有一些同學乾脆就放棄了,所以窮人想要像陳水扁一樣,只要苦讀,三級貧戶變律師的這種機會,恐怕不會再有了。』
『嗚~,他說的這些勾起我傷心的過去,嗚~,我當年的確就是沒錢參加推甄,後來,指考也沒考好,只考上私立大學,四年的學費和生活費貸款差不多100萬,畢業後有一年找不到工作,後來的工作,一個月薪水兩萬二,嗚~,十年才把貸款還完。
前幾天遇到大學同學,他還笑我笨,幹嘛繳貸款,當初貸款給你的銀行都快倒了,你還繳。
我跟他說,人雖然窮,但是要有志氣,要有格調,欠人家的就應該還。
他說,四大基金就快要倒了,老共說到時候就會來救我們,只要改成中國籍,就可以把欠銀行和欠國家的所有債務一筆勾銷,阿你都沒有在看新聞嗎?
嗚~,我整天沒日沒夜的賺錢,哪裡知道台灣還有新聞,後來,我跑去銀行問可不可以把錢再借出來?他們一直笑,說20年來我是第一個把錢還完的人,他們分行才剛剛接受表揚,拿到12個月的年終獎金,怎麼可能再把錢借我,全銀行的人一直笑,他們說,他們已經這樣笑一年了,都停不下來,請我趕快離開,因為現在有人一看到我,好像笑得更厲害了,這樣會出人命。嗚~』
『你們怎麼都不幫我兒子說話,他才是今天的主題啊!大家應該幫我爭取,要求教育局讓我們家重新更改性向評估。你們怎麼反而在講那些有的沒的!』
『這位家長的遭遇,本局感到非常遺憾,但是你只是個案,就算真的是有任何不公平,也只佔全國的幾十萬分之一,這樣的比例,還沒達到必須修改政策的程度,希望這位家長能夠看得開。』
『哇哩咧,對你們來說,我只是幾十萬分之一,但是對我們受害者來說,是百分之百啊!』
『這個人怎麼這樣想不開啊,只不過總分6分嘛。他沒看到我們正在談論百年教育大計的大方向嗎?為什麼還在這裡死纏爛打?大家說,請他出去,好嘸好啊?』
『好啊,請他出去啦!』,『出去啦!』,『回去看風水啦!』
『各位長官、各位家長、各位來賓、各位同學。我是太郎國中校長謝五端,對。
謝謝各位百忙之中,還來參加今晚的聽證會。既然今天的主題人物已經出去了,那我們的聽證會,就到這裡結束,謝謝大家。對~~』
這就是在聽證會所發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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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新女中的同學,我可愛的孩子們,我是妳們親愛的校長媽媽。校長掩不住興奮的心情,現在透過廣播告訴妳們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但是妳們要答應校長只能快樂在心裡,暫時不能洩漏出去哦。
我告訴妳們喔,下禮拜一,教育部會開一個記者會,宣佈兩年後大學入學考試要增加考日文作為第二外國語,我們學校因為一直都在教日文,各位比全國考生早讀了好幾年,等於撿到了一個大便宜,恭喜大家了,大家在學校要幸福喔。”
「好了,各位同學,校長剛剛說了,這個消息暫時不要洩漏出去,因為這個社會有一個潛規則叫做“見光死”,就是說如果有媒體知道這件事,可能整個案子就會被取消,所以妳們家裡有那種七嬸婆、八姑媽之類的,千萬不要跟她們講。
吔?你是新來的同學嗎?我怎麼不知道。妳叫什麼名字?」
「湯怡朧。」
「湯怡朧?你爸爸是不是還沒繳學費?要不然你的資料怎麼還沒設定進來。」
「老師,我爸爸要我跟妳說,他前天被倒會了,一時週轉不過來,他說,過兩天他還有一個會,這次他一定會去倒那個會,學費就會轉進來了。」
「蛤!那妳下課趕快打個電話幫我問一下你爸爸,他要倒的那個會的會頭叫什麼名字?
嗯……老師跟妳們講一下,這個跟會啊,是一種很好的理財方式,但是我有一個原則,人不倒我,我不倒人,人若倒我,我先倒他;這也是老師多年來,大大小小1000多個會的實戰經驗,第一條教戰守則就是,只要有1%倒會的可能,我就先倒,免得被別人倒。其實這樣說,妳們大概也聽不懂,要不然妳們同學可以起個會,我當妳們的顧問,每一次標會,我抽10%的顧問費就好,老師一定會把標會和倒會的精髓全部教給妳們,嘻嘻嘻嘻。
好啦,今天我們這堂課是要拿宋高宗來辯論,辯論的題目是“宋高宗殺岳飛是否正確?”。
紅組同學擔任正方,以宋高宗為第一人稱申論,白組擔任反方,以岳飛為第一人稱申論。
湯怡朧妳是第一次參加,我跟妳說,我們採取的是自由式辯論制,對方發言的時候,只要有任何破綻,另一方可以隨時發言攻擊,但是發言的順序必須按照現在的座位依次進行,所有的同學都要發言,妳不能覺得接下來要發言的同學可能比較笨,就想替她辯論,這是最嚴重的違規,只要犯一次就算全隊輸。
好,正方第一位同學開始申論。」
「眾愛卿,朕一定要再次申明,這次殺岳愛卿,完全就是利國利民的正確決策。後來歷史也證明,南宋維持了152年,朕本人也享壽80,中國歷史超過80歲的皇帝只有4個,本人就是其中之一。簡單用腳趾甲想,如果當初按照岳愛卿的意思繼續跟金國打,勢必勞民傷財,我們今天絕對沒有這樣的好日子可以過!」
「陛下,本將軍要請教一下,你要殺我,方法那麼多,幹嘛要趁我洗澡的時候,找一堆人衝進來,拼命打我的肋骨?我死的時候,胸圍和臀圍被打成一樣圓,整個人就像一隻竹蜻蜓一樣。請問陛下,你這出的是什麼招啊?」
「什麼?有這回事,可是我跟秦檜說是要用酒啊。」
「用毒酒!吼,抓到了,歷史上說,這件案子是獨立審判,完全沒有政治力的介入,陛下也完全沒有干預,可是你現在自己招認是你賜的毒酒。」
「岳愛卿,你不能像台灣的記者一樣,都用斷章取義的。我只記得有一次跟秦檜吃宵夜的時候聊到說,岳愛卿你的酒量很高,朕還勸過你別再喝了,但是其實我心裡真希望有一天能讓你喝掛,朕只是跟他這樣說而已。」
「還有一件事要請問陛下,你殺我一個就夠了,幹嘛連岳雲和張憲都殺掉?岳雲才22歲㖠,而且他也為陛下立過許多汗馬功勞,完顏兀朮的女婿都死在他手裡,這樣的猛將,你留著,以後也用得著啊。」
「謝謝你為朕著想。岳愛卿很喜歡岳雲嗎?朕還以為你不喜歡這個乾兒子呢。就像你說的,他立下很多汗馬功勞,可是你從來不給他報功,他能升官還是因為別人看不下去才替他報的功,朕以為你不喜歡他,所以秦檜說要連他一起殺,我就沒說什麼了。」
「岳雲12歲就跟我上戰場,他每次出陣都是擎旗斬將,因此眾官兵給了他一個外號,叫“贏官人”。
官兵也問過我,為何不給他報功?那是因為別的將士拼死拼活,甚至連命都沒了,才升一級,我跟他說,你既然是我兒子,就得犧牲點,要不然就不要當我兒子。我這一切也都是為了報國,完全是“整片丹心照汗青”,真不知道,為什麼陛下這麼不瞭解我?」
「齁,說錯了,是“一片丹心照汗青”,不是“整片”啦。而且這句話是文天祥說的,岳飛比文天祥早100年㖠,岳飛怎麼會知道文天祥有說這句。扣分,扣分。」
「奇怪㖠,一片和整片有什麼差別?難道他的一片不是整片嗎?咩<」
「一片本來就不是整片,妳跟老闆點一片豬心,他當然不會給妳整片,連這個都不知道喔,以朕看來,岳愛卿不是被打死的,是笨死的。」
「本將軍抗議,對方辯友剛才那個皇上有人身攻擊的嫌疑,就算我們反方剛才那個岳飛有失誤,正方也不可以陳述與辯論題目不相關的內容,所以我們反方要求正方也要扣分。」
「抗議接受,辯論繼續。」
「好,那朕也要問岳愛卿。請問令堂什麼職業?」
「蛤?我媽是家庭主婦啊。」
「那你背上的“精忠報國”是誰刺的?」
「嗯……我媽刺的。」
「錯,請大家仔細觀察反方背上的“精忠報國”,這四個字用四種不同的字體,而且四個字又都相互交錯,彼此掩護,形成兵法中的最高境界——你兵中有我,我兵中有你,也就是所謂的“打成一團”,這絕對是無可比擬的藝術作品,不可能是一個家庭主婦業餘的創作刺得出來的。可見反方這個岳飛被刺字的時候,後面站的是何方高人都不知道,扣分,扣分。」
「陛下說本將不瞭解我媽,那你又多瞭解你媽?」
「朕從小和我媽相依為命,朕當然很瞭解我媽。
朕的父皇有31個兒子,34個女兒,朕可以理解父皇能分給我的時間非常有限,事實上,他根本不記得有我這個兒子。只有一次,朕6歲的時候,我母后過生日,母后想說父皇不可能會來的,沒想到父皇竟然出現了,我們母子好高興,可是父皇竟然說,是喬貴妃提醒他來的,愛卿可知道,我媽那時候有多傷心嗎?然後,又有太監來報說,王貴妃要生了,父皇就趕著走了,我記得我緊緊抓住父皇的龍袍,請求父皇再待一會兒,父皇頭也不回地說,去去就來,但是一去就再也沒回來過,朕就是這樣和母后相依為命的。」
「沒想到皇上也是這麼愛媽媽,跟本將軍好像,我們君臣總算有相同的興趣了。那請問陛下,為什麼其他的妃子都是封貴妃,你媽卻是封賢妃?」
「愛卿啊,你又勾起我一段傷心的往事。」
「臣有罪。」
「既然有罪,那就賜你跪。」
「跪?跪你個……“皮”啦。」
「不跪就不跪,愛卿不要講髒話,會扣分喔,哈哈哈。
朕19歲的時候,第一次靖康之變,金國要求派一個親王當人質,沒人肯,結果朕就站出來了,我皇帝大哥非常的高興,因為他跟我也不太熟,所以送我去死沒關係。
後來,我進宮去要跟我媽道別,宮女說她已經去求見太上皇了。她跟父皇說,我只是父皇的1/31,但卻是我媽的全部。父皇聽了後,第一次用極度深情的眼神看著我媽說,愛妃,乖,讓構兒去吧,妳就搬來住在我旁邊吧,我一輩子照顧妳,你聽話,朕封你為韋賢妃。我聽到這裡,就下定決心一定要讓媽媽幸福。」
「皇上果然是孝子,可是陛下知道你媽到底活了幾歲?」
「蛤?當然知道,母后享壽90。」
「不對吧!那年皇上給太后過萬壽,我記得百官嚇了一跳,因為玉牒裡記的明明是58歲,陛下卻堅持是68歲,這麼一算,太后37歲才生陛下,你他媽還真能撐,撐到37歲才生你,而且你父皇這麼多年輕貌美的嬪妃,竟然會對一個相貌平平的阿桑有興趣,還跟她生小孩,這陛下得解釋解釋。」
「抗議抗議,這個長毛的岳飛說髒話。我跟你說,這是朕的家務隱私,本來沒有必要講給大家聽,但是基於學術研究,朕願意跟大家分享一下朕的苦衷。
靖康之變的時侯,除了朕以外,全部皇族都被金人抓去黑龍江,男的作苦工,女的作官妓,泣~我媽也被金國大將完顏宗賢霸佔了15年,還給我生了兩個同母異父的弟弟。你想這件事在當時,我能不隱瞞嗎?所以才不得已給我媽多報了10歲,這樣是為了表示我媽已經太老,沒辦法生那兩個弟弟。泣~」
「陛下,您別哭了,本將軍給您換個話題好了。嗯……,您登基的時候,根據記載,擁有1,067,500個阿兵哥,應該可以跟金人打吧,為什麼一直跑路呢?這跟你兩次靖康之變,願意去當人質的氣概完全不一樣,當初,我也是以為陛下很有guts,我才一直為您拼命的呀。」
「岳愛卿,你是內行人說外行話。這一百萬軍隊根本不是來保護朕的,是來吃朕的,我哪有這麼多東西讓他們吃。
吃還不是最難解決的,不得已的時候還能搶老百姓的糧食,最傷腦筋的是軍鞋的問題,這麼多步兵,當時又沒有什麼氣墊鞋、溯溪鞋,那個時候的爛鞋跑個幾天就散了。吃的還能用搶的,鞋就有合不合腳的問題,還有穿別人的鞋容易傳染香港腳的問題,這要怎麼搶?這一來,金國還沒把朕打垮,朕就先被自己的部隊拖垮了。
還有一點是我特別要跟你說的,作為一名將軍,兵法上有說“帶兵要帶心”,朕告訴你,這是不夠的,除了要懂兵的心,你也要懂朕的心,你就是一直沒把朕放在心上,才會這麼慘。
其實朕的心很容易瞭解,當初自願去當人質,是因為我和我媽在宮裡是最被看不起的,當然要找機會表現一下囉,到了後來當上皇帝,這是朕做夢都沒想到的事。換作是你,會願意讓這個夢破碎嗎?不可能嘛,所以就算要打,也不能打贏,萬一金人把我偉大的哥哥、爸爸送回來,難道我又要恢復到過去那個被人看不起的地位嗎?朕告訴你,秦檜和你最大的不同就在於他完全懂朕的心。
還有一件事,讓我深深對岳愛卿感到賭…氣。」
「有嗎?哪件事?」
「就是你上疏,要朕立太子的事啊。」
「那完全是為皇上著想的啊,就像剛才陛下說的,萬一金人讓欽宗在汴梁復辟,皇上您又沒兒子,那麼這些在杭州的臣子們一定跑光光,所以才提醒皇上趕快立太子。」
「岳愛卿啊,你的頭看起來是圓的,沒想到腦袋竟然是直的。既然我沒兒子,怎麼立太子?」
「……咩。」
「朕覺得你是故意玩弄我,誰不知道,朕後來是不孕的。」
「對齁,當年皇上在揚州正爽的時候,金人打到離揚州只剩幾十里路,皇上嚇得連太祖爺的神位都沒帶走,聽太醫說,那次皇上一次嚇破了兩囊——膽囊和精囊。不過陛下最後還不是立了太祖的子孫當太子。」
「是沒錯啦,但是這種討厭的事由一個像你這樣討厭的人提出來,就是不爽。」
「好啦,不提這個了。聽張俊說,陛下你本來四個中興名將都要殺,為什麼後來就跟我一個人過不去?」
「這個事其實是有些曲折變化的,本來是只想殺一個,但後來秦檜提醒朕這一生的遭遇,想一想乾脆都殺掉比較安全,不過後來情況的發展又不一樣。
愛卿如果還記得,當時你是辭官在廬山的,所以優先順序排在後面。另外呢,劉光世有個外號叫長腿將軍,每次一打仗他就跑,朕忍耐他是因為十幾萬的大軍還是多少能牽制一下金軍,果然最後總算打了一次勝仗,最可貴的是他很識相,就在這個時候把兵權完全還給朕,朕就賜他一車珠寶,他感動得老淚縱橫,聽說一整個晚上都在摸那些珠寶,哈哈哈。」
「皇上竟然會這麼大手筆,真是令人費解。朝中大家都知道,陛下非常摳門,賞賜給臣下都是開空頭支票,而且送的東西,都給一半,什麼褲子半件、轎子半頂、馬半匹、美女半個,另外一半還要等下次記功嘉獎才有,而且清單上根本沒說要去哪裡領獎品,這根本就是蓄意詐騙。」
「大家就體諒一下嘛,朕也是有苦衷的,想當年咱們逃難逃了十幾年,說實在的,哪有什麼閒錢可以賞賜,就連我自己,為了省錢,不吃肉只吃豆腐青菜。而且你也知道,朕那個金鑾殿,也是一殿多用,大朝會的時候叫大慶殿,給皇家過節慶的時候就改掛紫宸殿的牌子,殿试的時候又改掛集英殿的牌子,一個國家弄得這麼寒酸,難道是我願意的嗎?」
「陛下剛剛已經講過劉光世,再來呢?」
「喔,接下來朕原本是要先動張俊的,他真的很遜㖠。當初你和韓世忠在外面打仗,他負責首都防衛,大概太閒了,竟然在部隊裡找了一些帥哥搞刺青,尤其是兩條腿刺得滿滿的,還故意叫他們把褲管捲起來,以為這樣很跳的樣子,他以為朕是日本黑道的老大嗎?哪有衛戍部隊這樣搞的。本來已經要動他了,但是不知道他是怎麼跟秦檜搞在一起,秦檜來跟朕說,張俊願意當我們的打手,看我們要整誰,他就跟我們一起整。」
「難怪他跑來找我,說要我跟他一起整韓世忠。」
「沒錯,他說岳愛卿是他的老部下,有革命情感,鐵定沒問題。但是聽說你給他的熱臉貼了一個冷屁股。」
「沒錯,他跟韓大帥是兒女親家㖠,而且是我兒子娶你女兒,你兒子娶我女兒的那種吔,竟然還想害他,太過分了。所以我馬上就給韓大帥送信去,告訴他,皇上要弄你了。」
「對啊,人家韓世忠一下子就聰明了,馬上閉門謝客,老部下一個不見,很懂得避嫌喔,跟你完全不一樣。而且,韓世忠還有一個優點,他長得很帥㖠,有人說他是宋版的金城武,粉絲超多的,動他的話,朕的“臉皮書”穩被灌爆。」
「沒想到皇上幹了這麼多鳥事,還在乎臉皮!」
「好了,不提這個了。朕問你,你有沒有說過『國家没救了,皇上不修德。』?」
「蛤?」
「那就是有了,你有沒有跟張憲說過『這天下的事應該怎麼辦啊?』張憲是不是回說『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
「……滴哩。」
「又有了吧!最後再問你一個,你有沒有說『我跟太祖爺一樣,都是32歲當節度使。』?」
「這句我有說過,不過這是因……」
「然後秦檜就提醒朕說”太祖爺以前也是大忠臣喔”,誰知道你這個大忠臣以後會怎樣?你說,朕不殺你要殺誰?」
「陛下為什麼要這麼相信秦檜呢?」
「誰相信那個王八蛋!朕見他的時候,身上都帶著匕首的。朕告訴你……」
「各位同學,校長突然出現了,要跟大家說句話。」
「我的孩子們,我是妳們親愛的校長媽媽。我給妳們帶來一個大驚喜喔,請看,這是誰?……請讓我們一起鼓掌歡迎牛~總~統~!」
「各位同學,真高興能來貴校拜訪,請問妳們正在上什麼課呢?」
「總統先生,我們正在作辯論比賽。」
「辯論比賽!哈,我最喜歡辯論了,以前在大學,我也是辯論社的,後來我能夠當總統,都是靠當年練出來的硬拗功夫才成功的。
這樣吧,我今天也沒帶什麼禮物來……要不然,我們來個刺激的,我也參加妳們的辯論,如果妳們贏的話,只要在我能力範圍內,妳們辯贏什麼,我就給妳們什麼當作禮物,好嘸好啊?」
「好吔!」
「告訴我,你們剛才辯論的題目是什麼?」
「“12年國教可否免試升學?”」
「耶?我剛剛好像聽到妳們是說『民勝黨是不是王八蛋?』我還以為妳們在辯論這個,雖然這個答案是肯定的,不過我還是很有興趣辯一辯。」
「報告總統,剛才的確有這樣講,是有人提到『12年國教以後,相信民勝黨的都是王八蛋?』」
「請問,我們老師是不是一直在胡說八道?」
「噓…小聲點,在我們學校騙總統沒有罪。」
「嗯,我就說吧,大家都覺得12年國教以後,民勝黨永遠會是王八蛋。好啦,這位老師你剛才說,題目是?」
「報告總統,題目是“12年國教應該真的免試升學?”」
「好,那我要擔任那一方?」
「反方。」
「反方?我知道了,妳們希望能夠像小學升國中那樣,對吧?不過妳們要贏我,很困難喔,我真的很會硬拗喔。那,哪些同學跟我同隊?什麼?我自己一隊,這是什麼辯論制啊?」
「報告總統,我們使用的是最新的規則,叫做一夫當關式辯論制,也叫做輪毆式辯論制,希望您能夠enjoy。」
「也好,本人向來就喜歡一個人玩,來吧!」
「好,請反方開始申論。」
「耶?不是正方先開始嗎?」
「報告總統,她們是國二生,您應該可以讓國中生先想一想吧。」
「OK, no problem……反方堅決反對12年國教免試入學。
自從“人人有本難唸的書基金會”,以下簡稱“唸書”基金會,倡導沒有壓力的學習以來,台灣的競爭力江河日下,所以維持建中、北一女等名校考試入學是絕對必要的。」
「反對,台灣的競爭力曾經高起來,也曾經低下去,但是建中、北一女一直都是必須考試的,可見這兩個學校是否考試入學跟國家競爭力高低無關。扣分,扣分。」
「還有,競爭力的責任不能掛在中、小學身上,大學才是火車頭,中、小學只是車廂,火車頭跑多快,車廂就能跑多快;而且大學教育的程度不管多高,中、小學的家長和學生都會想辦法趕上去,完全不必教育部操心。」
「吔!?我話還沒講完,就可以這樣插話打斷嗎?」
「報告總統,所以這叫做輪毆式辯論制。請繼續申論。」
「好,我瞭解了。對方辯友,有沒有看過電影“瞞天過海”?劇中主角計畫詐取賭場賭金,他招募人員組團的時候,都是找最頂尖的人物,這樣才有成功的機會,所以我們也必須把最優秀的人才集合在一起,這就是明星高中入學必須考試的原因。」
「反對,反方舉例失當,詐騙集團和教育單位不能類比,扣分,扣分。」
「而且我方認為集合優秀人才應該是在大學,高中屬於國民教育,如果也要這樣集中優秀學生,那乾脆從國小就成立優秀兒童集中營,國中也比照成立傑出少年集中營好了。
我方認為,以前台灣的教育能夠跟國際競爭的一直都是中小學教育,比較跟不上國際的反而是大學,因此要教改,應該去改大學教育才對。」
「正方辯友有所不知,現在大學那麼多,國家資源有限,卻要分配給那麼多學校,所以大學想要進步,已經不太可能了;至於把大學改回五專,也不可能,學校不會願意,家長也不會接受自己小孩上大學的機會變少,也就是說,這是一個不可逆的現象,既然大學部份,我們已經無能為力,因此把高中的優秀學生集中在一起保護好,這是我們國家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
「我方堅決反對反方辯友的看法。反方說什麼不可逆,這完全是一個不會逆向思考的大腦在說話。
我方對於這種情況,有很簡單的解決方案,只要以國家考試方式舉行大學畢業檢定考即可。各科系的必修科目都必須通過檢定考試,每年可以舉行兩次,比照律師或會計師的證照考試,如果像阿扁在大二就考上律師資格那也很好,但是沒通過檢定考的話就不能畢業。這麼一來,學生和家長就要考慮,也許能考上大學,但可能沒辦法畢業,所以是不是真的要去讀大學,就要好好想一想了。另外,某大學如果一年只有一兩個畢業生,教育部也不必去勸學校改回五專,他們自己就自動退場了。我方認為這才是真正讓台灣教育轉大人的方法,希望現任總統拿出魄力改革。咩<<<」
「我必須提醒裁判,敵方太熱烈的掌聲會干擾本人的思考,而且我們現在辯論的題目是“高中是否免試入學”,正方辯友已經離題了。
本人認為對方辯友可能不瞭解青少年,現在有高中入學考,大家還會讀書,如果免試的話,恐怕就不讀了,一定要到高二才會開始讀。」
「反方辯友對青少年的瞭解可能是想像出來的喔。首先我方要先澄清,學習不一定等於讀書,求知也不一定非要讀教科書。
反方辯友如果不瞭解現代資訊取得的方式有多方便,我方可以幫您補習一下喔。簡單的說,如果你有心學一樣知識,都可以輕易的在這個時代的資訊庫裡得到一切,重點在於你是否想要學習。
對方辯友可能不瞭解我們這些青少年對於有興趣的科目,學習的戰鬥力有多強,所以我方認為中小學的課程可以有一些彈性,對於一些只對一或兩個科目有興趣的同學,不需要強迫他們讀所有的科目,反而可以順著他們的興趣安排相關課程,比如說喜歡睡覺的同學,經過加強的學習,以後他們可能就精通人體工學的理論,可以發明更好睡的床墊,這些人將來就算不讀大學也能睡得很好。
我們現在國中、高中要讀那麼多科目,但其實很少人對所有科目都感興趣,我們讀這些科目只是為了考試而已,我爸媽也說,他們以前考完之後,很多東西根本就不再用了。
教育單位和一些專家都說,要讓孩子找到自己的興趣。各位在場的大人們,請問你們是什麼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興趣的?這本來就是一件很困難的事,如果中間還卡一個高中入學考,絕對不可能找到自己的興趣,所以我方堅決支持真正的高中免試入學……」
「校長,請借一步講話。」
「什麼事?」
「有一個人死在妳辦公室!」
「蛤?」
「校長,小聲點。您要不要回去看看?」
「好,不要驚動別人。」
「警察也來了,他們說總統在這裡,現在絕對不能聲張。警察說,那個人是個慣竊,叫毛得靈。」
「小偷?完了!那…他在我辦公室有沒有偷到什麼東西?」
「這就是奇怪的地方,他好像還沒偷就死了。」
「他是怎麼死的?」
「好像是喝了妳杯子裡的水。校長,妳這次會不會藥放得太重了?」
「有可能,剛剛總統來,我急著去接他,倒藥的時候,不小心倒了一整包。但是因為我們學校的人都知道我最討厭別人跟我共用茶杯,我想應該不會有人去喝我那杯水,真沒想到會毒死一個小偷。這怎麼辦,要怎麼跟警察解釋?」
「校長,妳不用擔心,就跟警察說,這個小偷想找一個地方了結殘生,結果看上妳的辦公室最有七月半的fu,結果事情就那樣了。」
「好吧,只好這樣說了。」
「校長,妳看,警察已經把人抬走了,真沒想到他們效率這麼高。
太好了,這樣校長就不用跟那個小偷面對面了。
校長,我覺得您真得很偉大,您不斷地告訴我們,出去跟男生喝水,只要離開座位,再回來一定要換杯子,真的是在保護我們㖠。」
「對啊,我還記得當年Justin李生日的那個晚上,那杯水的味道有點不一樣……
蕭主任,可不可以讓我一個人在這裡靜一靜?」
「校長,那我就先出去了。」
「…………。喔~~『含著眼淚,帶著微笑』,好李家在,建校基金的24根金條都還在!」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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